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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建是我国客家大省,据悉,纯客家县有闽西龙岩市所辖长汀、上杭、武平、永定、连城以及闽西北三明市所辖宁化、清流、明溪(古称归化)共计八县(古称汀州八县)。非纯客家县有闽西新罗区、漳平市,闽西北沙县、建宁、泰宁、将乐,闽北南平市所辖延平、顺昌、邵武、光泽,以及闽南漳州市所辖南靖、平和、诏安等十三个县(市、区),以及在福州、厦门、漳州、泉州等城市工作的客家人总计四百多万。
唐宋时期,由于中原战乱等原因,造成中原汉人大举南迁,辗转南迁进入闽粤赣边区三角地区,万山丛中的闽西成为他们扎根的大地。地理位置特殊的石壁区域成了客家人的“摇篮”与“中转站”;而自北而南奔腾咆哮的汀江,哺育、滋养了闽西世世代代的客家儿女,为他们注入了与逆境相搏,向逆境挑战的精神力量,也孕育了闽西灿烂的客家文化,所以汀江被称为“客家母亲河”。
客家土楼是客家先民用血泪和汗水在蛮荒篝火中夯筑的堡垒,一圈一圈象征着客家人团结奋斗的精神;大大小小散落在乡间的宗祠,是五湖四海客家人心中的一盏灯,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;即便身处大山,闽西兴盛的文风也到处可见,汀州文庙、上杭文庙是闽西的客家人亦耕亦读、耕读传家的生活方式;“月光光,秀才郎”这些源于山野即兴而唱的山歌,唱出了闽西客家儿女对这片土地的热爱;走古事、游大龙、闹春田等狂欢节,不仅展示了客家传统民俗的多姿多彩,也表达了客家人对传统文化的喜爱与坚守。
走进闽西客家人*牵梦萦的故乡,寻觅闽西的客家风情。
01长汀邂逅千载客家古市风情
有人说,客家人是来自他乡的客人,但我更愿说,他们是旅居于此的旅人,他们携幼带老旅行至此,被汀州美丽的山水风光、肥沃的土壤所眷恋,停下前行的步伐,在此拓荒开垦、起居生活、繁衍生息。千百年间的传承,一代代客家人将血脉融入这片土地,在这片土地上同喜同乐,共荣共辱,创造辉煌成就,将代代的记忆融入于此、刻画于此,给如今的长汀留下了许许多多醉人的客家文化与迷人的客家风情。
清晨时分,长汀的古城墙上已有几个身着工作服的清洁工人在忙碌着,三三两两的客家老人在清晨清新的空气中悠闲散步着。我们沿主街入城不到百米,店头街里的各个店铺早已开启了一天的忙碌。穿过街头的牌楼,进入这条宽约三四米的长街,仿佛繁杂喧嚣全都被这窄小的街巷隔绝在身后,从迈开的第一步开始,我就爱上了这条承载客家人民千年梦想的古街,鞋跟与石板路撞出的清脆声响,仿佛在轻轻吟唱着它光辉的岁月。
放眼长街,两侧明清风格的建筑,结构简洁而稳重,檐角弯弯,黑瓦齐整,檐下挂着大红灯笼,随风缓缓摆动着,两侧高矮不一的小屋沿街道延伸向远处。店头街,是长汀四大历史传统街区之一,是古汀州城最早的商业街区,也是展现客家首府汀州悠久历史的一幅最生动的画卷。据悉,“店头”在客家语中是最好的集市商铺的意思。
从唐代南门外小规模的零星物品交换到北宋时在此设市;从南宋汀江航运的开通到汀江成为闽粤赣边区的经济大动脉;从汀江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,往来的货船有“上八百,下三千”;再到成为中央苏区的红色经济枢纽。店头街,经历了千年的风风雨雨。如今在这条老街里,可谓云集客家美食、商业、手工业等于一体,是一条传统的手工百业街。
在这里你可以找到豆腐店、打金店、小吃店、酒店、古董店、木雕店……真是“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”。可别小看了这些店面,个别行业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还是相当鼎盛的。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,不少老字号渐渐消失在岁月深处,但它们的招牌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:泰来京果、太原堂酱油、金利铁器、太来雨伞、新兴合记斗笠、张大头雕刻……每一块招牌背后都有一段引人入胜的故事,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陈酿般的醇厚滋味。
在老街一家酒坊门口,一个穿着客家传统服饰的客家妹子引得大家驻足。卖酒的小妹将大酒坛打开,店内顿时充盈着浓浓的酒香,好客的老板娘自后院的作坊走来,自豪地介绍着自家的酒娘,热情地为客人将酒壶灌满。她跟我们说道,在客家人的生活中,酒一直充当着重要的角色,无论是婚庆寿辰,还是乔迁会友,无不喝至尽兴方止,同时还可滋补养生。
走出酒坊踏着青石板路继续前行,在一家木雕店门前,氤氲着一阵淡淡的清香吸引了我们。这股清香来自木雕店里的各色木材:椴木、樟木、*杨、花梨、紫檀。木雕店里人物鸟兽雕像一应俱全,各具情态,栩栩如生。
世代以雕刻为生的手艺人,秉承了客家人一贯的精益求精原则。他们常雕的当属庙堂里供奉的佛像,怀着虔诚的心,手持经历几世传承的雕刀,在阳光的沐浴中,一刀一刀刻出心中的信仰。木雕老艺人、客家妹子、女画师、磨刀老人……如今依旧生活于此的客家人,他们用自己的岁月给这条老街流动不息的生命力。
思绪游走,回想起曾经去过的连城县宣和乡的培田古村,古街长长地连通了南北,脚边的石子带着湿气仿佛刚刚砌成,晾在屋外的衣服朴素的颜色带着清新的皂角味……恍惚间惊觉,古村的时间似被光阴偷走了一般,那里的生活和长汀的店头街一样,亘古常新,永不停滞。
培田古村丨摄影/李芳
胡思乱想中,猛一抬头,却已走出古街,沿司前街进入兆征路,长汀县博物馆就坐落在路旁。在博物馆的“源远流长的客家文化”展厅里,陈列着客家人生活劳作中用到的各式物件,如:长汀客家女三件宝的凉笠、围裙和布草鞋,还有各式竹编物品、犁、石磨等,这些原都是生活中常见的,这次在博物馆中遇见它们,颇为与有幸焉。
或出于信仰、或出于喜悦,客家人有着许多民俗娱乐的节目,舞龙灯、彩灯船、百壶宴、九连环、闹春田、斗轿比赛……形形色色的民俗活动,全都被记录在图片上,光是看着图片就能想象到若是身临现场,该是何等的热闹!
博物馆里的一位老人,热心地向我们介绍了百壶宴的习俗:“锡壶”者,惜福也。在农历二月二“龙抬头”的日子里,百多壶装着酒酿的锡壶被摆上餐桌,斋戒后的人们聚在一起同饮美酒共享美食,好不热闹。老人的眼中泛着喜悦的光,仿佛正身处于那番热闹之中,须臾之后,却又听他叹道:只是如今,青壮年外出打工的居多,百壶渐渐只剩下几十只了。从老人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的失落……在离开长汀后的许多日子里,我仍然记得店头街里脚步轻跺响起的小曲儿,记得理发师淡然抽烟的模样,记得雕刻师虔诚绘刻的姿态……风吹来,仿佛还能感受到曾经汀江码头劳工们吆喝声里浓浓的生活劳作气息。
注长汀被誉为“世界客家首府”,是客家人的发祥地和集散地。先民从中原辗转而来,在长汀与原住民在生产生活中相互影响、相互融合,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客家民俗文化、客家服饰文化、客家建筑文化、客家风土文化和客家饮食文化,众多的客家人在这里繁衍生息,并走向五湖四海,创造了极其辉煌的业绩。因古代汀州所辖八县均是福建省的纯客家县,故汀州城被称为“八闽客家首府”,汀江也被誉为“客家母亲河”。至今,仍有许多海内外客家知名人士来到长汀寻根谒祖。
摄影/修永清/李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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